[新聞] 6勇消枉死 資深學長指制度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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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準的制度殺人 高官無能
內文:
「希望這是最後一次犧牲了。」
這句話,你一定很熟悉,因為它多年來一再重播。新屋保齡球館大火燒死6名年輕消防員
的慘劇,大家也心知肚明,不會是最後一次。根據統計,光自2013年迄今,就有18名打火
弟兄死於救災,重複的高官弔唁聲都讓人耳朵長繭了。
「今天公祭,明天忘記,習慣了啦。」打火20年的消防隊員阿坤很淡定,甚至都懶得提看
法了,「你們媒體喔,根本就不知道問題在哪,好啦,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解決阿。」
他說,什麼裝備不足啦,天天吵需要先進的熱顯像儀等,只是雞毛蒜皮小事,「裝備根本
沒有不足,沒有100分也有80分了,那些儀器也可有可無,重點只有兩個字,經驗!」
包括阿坤在內,東網採訪了新北、桃園、北市3地20年以上資歷的老消防員,大家看法都
大同小異,以新屋為例,這樣的狀況,「一看就知連進都不能進去,指揮官第一次就判斷
錯誤,後來才叫大家急撤,死了人,他真的責無旁貸。」
阿坤解釋,「爆燃」要發生前一定有徵兆,比如悶燒下,煙霧會先瀰漫出來,人的眼、鼻
、皮膚絕對有感覺,「周圍都像雲海了,還進去不是找死?」他說,各界都說為何不配備
熱顯像儀先探測?問題是,這東西用途並不在這裡,「我比較懷疑當天是不是連最基本的
無線電都不夠?應從這裡調查吧。」
經驗是生死的關鍵,那麼,造成指揮官或打火弟兄經驗不足的原因是啥?「制度,一直在
殺死消防弟兄的,是我們的制度。」
大家請先看下表,這是歷年來全國因公死亡或殉職的消防員人數:
1950~1961:11人
1962~1970:8人
1971~1981:9人
1982~1992:13人
1993~2003:31人
2004~2015:42人
有沒發現一件奇怪的事?除了死亡人數逐年攀升外,1993年後至今更是大幅增高,近10年
就高達42人,比1951年那個古早時代成長了快4倍,難道五、六十年下來,救災科技、設
備還大幅退步了嗎?
當然不可能,排除過往建物結構「比較單純好救」因素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制度,消防員
的考選、升遷制度,這些年來的改變、發展,已經愈來愈畸形。
阿坤說,約十餘年前起,想當月薪至少6、7萬以上的消防員,沒讀警校也行,高中畢業後
,通過俗稱「消防特考」(「一般警察特考」中的三或四等消防警察類科),再受短期訓練
即可,當然讓許多年輕人趨之若鶩。
入行後,想升遷(從隊員升小隊長、分隊長等)則和有無「證照」息息相關,如緊急救護
、救助、消防設備師、潛水...等都有各自需考的證照,不過,基層隊員想考照必須減少工
作時間去受訓,很多有心者常因年齡、長官「不欽點」被捨棄,造成有豐富火場經驗的老
消防一輩子就還是「隊員」,無法成為帶隊指揮官。
「讀書不是不好,但只會讀書,沒有經驗,是現在許多單位年輕指揮官的通病。」阿坤嘆
息說,這也不能怪他們,該怪的是「整個畸形制度到底是哪個坐辦公桌的豬頭規劃出來的
?」讓全國1萬3千名消防弟兄隨時活在鬼門關。
除了經驗,老消防們也私下爆料,指新進消防員的訓練大有問題,並不紮實,重點是,過
去打火兄弟間很重要的「師徒傳承制」,在現代已蕩然無存,「會讀書的年輕人哪在乎你
們學長那套?他們比較相信書本上教的理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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