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 落榜也在所不惜 學測滿級分 搶進醫 …
醫師壓力大、工時長,加上健保給付調整後,讓醫師走上街頭,抗議收入下降。然而種種
對醫師不利的條件,並不影響這分工作的「搶手性」。今年九成學測滿級分的學生,全部
想擠進台大醫學院,甚至不惜落榜,「醫師還是個好工作。」職場專家分析說。
長久以來,醫師一直是高高在上的行業,但近年有幾件社會事件,重挫醫師形象;例如,
在SARS風暴中,部分醫師落跑;邱小妹人球事件,醫師未親自看診、將病人視為人球
,這些例子讓醫師的職業道德被抬上抬面,接受公審,頓時,醫師成為備受爭議的行業。
醫師職業倫理受質疑,加上健保給付調整,讓白色巨塔裡的醫師們,感嘆醫師難為;形象
受挫也就算了,健保給付一調整,不少醫師不惜冒著「愛錢」的批評,攜家帶眷地走上街
頭,並大嘆:「快活不下去了。」只是,執業醫師的種種抱怨,並未影響年輕學子們的志
願,從今年的大學甄試的結果看來,外界對日後可能沒有人要當醫師的憂心顯然是多慮了
。
四月,台灣大學甄選入學結果放榜,各系的甄選條件中,以醫學系最難考,門檻要求最高
;國文、英文、數學、自然四個科要求頂標,社會科要求前標;今年共有一百五十名學生
參加推甄,最後只錄取十八名。參加推甄的學生中,有九十多位的學測成績都是七十五滿
級分,占全國一百一十七名滿級分的九成。
穩坐第一志願
學測滿級分,在某種解讀上,可算是這個年齡層的最頂尖者,無奈這些學生仍只有少數人
可以擠身台大醫學系大門。對於醫學系熱門的程度,台大醫學系系主任黃天祥表示,今年
算比較冷,以前滿級分者,幾乎百分之百都是選台大醫學系。
坐落台北市仁愛路的台大醫學院,是有意行醫者日夜盼望能走進的殿堂。不像其他類組,
會隨著社會變遷,第一志願的科系出現變化;從有大學聯考以來,台大醫學系一直穩坐該
類組的第一志願,「這可能跟日據時代留下來的傳統有關。」黃天祥說。
日據時代,政治、法律等都是碰不得的禁忌領域,台北榮總生殖內分泌科主任張昇平在選
擇當個醫生之前,爸爸即曾再三耳提面命提醒他,要他絕對不能碰政治。這些功課頂尖的
學生選擇受限,再加上在日據時代,醫師的形象總是高高在上,當醫師便成為理所當然的
第一選擇,這個觀念一直流傳下來,即使到今日都沒有變過。
選志願多依父母期望
一般高中生以擠進大學為目標,但對於成績好的學生而言,就讀醫學系是最高原則,只是
高中生對醫學系情有獨中,真是對行醫充滿熱忱嗎?「很多都是為了父母的期望。」衛生
署立玉里醫院院長、陽明大學兼任助理教授邱?章直言。
父母的期望是高中生選擇醫學系時的重要依據,黃天祥指出,高中生對未來還很難有清楚
的認知;不清楚自己未來想做什麼,甚至不了解自己的個性適不適合行醫。在甄選過程中
,這些醫學系的教授,甚至可以一眼就判斷出眼前這個學生適不適合當醫師。黃天祥指出
,這些學生即使滿級分,成績沒有問題,但性格未必符合。
當醫師除了要聰明外,部分特質絕不能少,除了要有耐性、愛心之外,良好的溝通能力也
很重要,「有些學生我們一看,就知道他會是個很好的科學家。」這些學生很執著,對事
情很投入,但溝通能力較差。
甄選可以篩選掉一些人格特質不適合的學生,只是,這些學生最後還是會經由大學聯考考
進來,他們就是非念醫學系不可。
除了父母的期望外,學生對行業的認知也會影響日後的選擇。建國中學教務主任曾政清表
示,為了讓學生能在選系之前,就了解不同行業實際的狀況,校方會邀請不同領域的校友
到校演講,且鼓勵學生多往基礎研究的方向努力。近年,棄醫而選擇其他生命科學、物理
等科系的學生也愈來愈多,但醫學系還是較多學生的第一志願。
收入、社會地位高
醫學系穩做第一志願並不是沒有道理,「若從收入、社會地位來評估,醫師還是個好工作
。」104人力銀行品牌總監邱文仁分析指出。在職場專家的評估中,收入、社會地位和
興趣,是判斷好工作與否的標準,而就前兩者的客觀指標來看,醫師這個行業都是肯定的
。
台大醫學系四年級學生洪俊銘即坦言,醫師的收入就算不再像以前那麼好,也不可能賺大
錢,但還是會在中上水準,又有一定的社會地位。
黃天祥表示,跟一般人的收入相比,醫師的收入是比較高,但也只算是中上,並不會賺大
錢。曾政清也指出,在學生選科別的評估中,對醫師有興趣的學生也了解,醫師並不是個
會賺錢的行業,不論國內、外的富豪名單,沒有一個是醫師。
一般大學生四年畢業後即可進入職場,但收入一比較後不難發現,醫師七年後進入醫師當
住院醫師,薪水就有六、七萬元;一般上班族上了十年班,薪水都還不到這個數目,一旦
當上主治醫師,薪水就可跳到十萬元以上。
至於社會地位方面,有人說,一生中要認識三師,亦即醫師、律師、會計師,但對一般大
眾來說,律師、會計師很可能一生中也打不上交道,但沒有人可以一輩子不需要求助於醫
師。雖然患者意識抬頭,醫療糾紛也愈來愈多,但基本上,「被需要」,也塑造醫師的高
社會形象。
當初選醫學系,除了原本就對生物有興趣之外,洪俊銘受到從小看到大的家庭醫師很大的
影響,因為他覺得醫師的地位很崇高,而且很受病人仰賴。媽媽知道他有意學醫,更是高
興萬分,「媽媽相信輪迴,覺得可以救人是再好不過的事。」
比一般人短命
具有高收入和高社會地位,但醫師付出的心力也比別人來得多,台大有醫師就曾被小孩說
:「你是我們全家貢獻最少的人。」因為他每天幾乎都是早出晚歸。
今年三月二十日,台北榮總進行了一項活體肝臟移植,接受移植的不是別人,正是一向在
開刀房位於主導位置的榮總兒童骨科主任陳全木。
六十歲的陳全木是個拚命三郎,行醫三十五年,每天早上六點多到榮總,直到晚上十一點
才回家。就在一次完成一個長達九小時的手術後,陳全木累到不行,併發性肝衰竭,最後
經由遠在加拿大的兒子返台捐肝,才撿回一命。但陳木全只打算給自己三個月的休養期,
因為還有很多病人要照顧。
醫師的壓力很大,每天都與生命在搏鬥,而且工時很長,雖然平日一再要求病人要注意身
體,但醫師對自身的健康常讓旁人看不下去;一個診看下來最起碼三、四個小時,病人一
個一個來,根本沒辦法去上廁所,三餐定時對他們而言,更是不可能的事,中午的三明治
,到了晚上還是沒動一口,「半夜臨時被急診叫到醫院開刀,一開開到三、四點,回家休
息一下,九點排的刀還是要照開。」一位外科醫師說。
去年台大醫院有一名專攻肝癌的外科醫師,罹患末期肝癌,從發病到死亡,只有短短三個
星期,他的老師和同學全都束手無策;之前長庚醫院也曾有名醫師伏在辦公桌上猝死,當
時他正在整理患者的病歷報告。
國外曾有研究顯示,醫師的壽命比一般人要來得短,約短五年左右;而外科醫師的壽命則
比一般醫師還少五年。外科醫師不但平均壽命比一般人少十年,執業的壽命也不長。由於
外科醫師的手要很巧、反應要很快速,從醫學系畢業到累積一些經驗,一般來說,外科醫
師的黃金期,約只有四十至五十五歲這十五年之間。
興趣最重要
與一般行業相比,醫師的行業特殊,興趣很重要,邱?章就常跟學生說:「你們要學習如
何快樂。」因為,病人已經不快樂了,如果還來一位不快樂的醫師,病人的情緒怎麼好得
起來。
邱文仁強調,評估醫師是不是個好行業,收入和社會地位只是個客觀標準,興趣才是最重
要的。
現就讀台大醫學系三年級的游智欽對生物一向很有興趣,也很喜歡接觸人群,他表示,當
醫師可以擁有不錯的經濟條件,而且有很高的成就感,只是當醫師要有一定的條件,如果
怕血或怕動物,就很難從事醫學這一行。
邱文仁表示,不論選擇何種行業,多方面了解該行業的實際執行狀況,對學生在選擇日後
大學科系,或是日後行業時會比較有幫助。以當醫師來說,如果有認識已經執業的醫師,
能透過對方了解工作狀況,可避免對於未來工作有不切實際的期待;如果沒有,有些類似
的書籍或是當紅的日劇《白色巨塔》也會適度的反應醫院實際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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