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桂田 - 風險、科技與民主 2010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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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8關渡講座
風險、科技與民主
授課講師:周桂田
我昨天晚上想說要來北藝大做一個分享,我就在思索,要怎麼做一個爭議的討論?
先來做一個量化的調查,有誰知道國光石化?(稀稀疏疏幾個同學舉手)
嗯,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學過framing?就是抽象的改念要形塑出一個具體的方式,
還是大家有比較接近這種鏡框式、架構式的字詞?(同學:我們沒有什麼制式的...大部分
都是引導…)嗯,所以這種引導式的創作,我想跟大家從創作和想像來切入。
國光石化做唯一個政府對未來的想像,他牽涉到的健康啦、風險啦,這跟藝術有什麼關係
?今天我就試著把這些交集湊起來看看,也許能討論一下民主或是視覺。
課程一開始,就知道大家普遍對這個議題不熟熟悉。社會的分化就是這樣,
顯然我們的運動還有可以加強的地方…我先與大家問一下,大家的家鄉在哪裡?
(同學:台南、彰化…台中…苗栗…)大家看一下這張投影片,這是濕地一景,大家有去
過濕地嗎?(同學們稀稀疏疏舉手)這麼少?我不信喔!至少有去過關渡公園走走吧!
其實對濕地的想像,這就牽涉了許多開發的議題,例如問一下台南來的同學,有沒有聽過
濱南開發案?這個爭議當初因為黑面琵鷺的關係獲得保存,但是我們回過頭來想一下彰化
大成、芳苑等地方,目前面臨到的就是類似的爭議。大家在看一下我準備的照片,各位同
學作為藝術學院的學生,要如何從這些畫面構圖,呈現出文化或創作?
再來我們看這幾張圖,這是中華白海豚。有人知道牠的暱稱嗎?(同學:媽祖魚)沒錯!
知道為什麼嗎?中華白海豚,又稱為印度太平洋駝背豚,在淺水地如香港沿海一帶,就是
我們剛才看的彰化大成、芳苑等地。而環保團體也在發起一個環境信託運動,要買下牠的
迴游海道…這種創作是一主想像,讓生活方式拉拔在觀光產業、石化產業等等。
我昨晚想到我以前跟各位差不多年紀的時候,也經很沉迷於文藝,讀張曉風的散文、讀席
慕蓉的詩、還有林雙不等等。那時他們就在探討農村文化的狀況了,而這個議題到現在其
實都還在,這並不只是工業化的奶水…傳統產業的的經濟效益,其實自日治時代就打下基
礎,因為當初台灣做為他們的南進基地,甘蔗、稻米、林業等等,是很重要的一部份,然
而,隨著WTO的發展,我們開始進口,這些農業、林業、漁業受到衝擊,也不得不反思這些
產業背後,還有什麼更重要的東西。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走訪許多台灣的都市,
惠芳現大家發展的過程都類似,作為一個創作者,這代表了什麼?這是一種單一的想像。
於是提供給大家想想,農村漁村在台灣,除了經濟表現以外,還會有什麼可能?觀光、休
閒…沒錯,特別是現在常常會有跨國的風險事件,例如沙塵暴等,我要跟各位提的就試,
現在在高度開發的狀況中,伴隨著全球氣候的變遷,這些籠罩在全球風險下的現實問題,
在各位未來的創作者眼中,會如何解讀詮釋?
跟大家提一個作家,張曉風,大家有看過她的散文嗎?前一陣子她發生了一件事,就是跟
馬總統下跪。有同學知道這件事情嗎?來,我點小組來回應,如果各位要保護濕地、
捍衛你們的靈感來源,你們會怎麼做?(同學:辦營隊;同學:做綠建築…)其實看到大
家有這樣熱烈的反應,我是感覺滿欣慰的…之前我在研究所開課,要他們舉出兩個以上的
消費者團體,他們竟然提不出來,讓我失眠了一晚。
接下來要給大家看的是苗栗大埔事件,應該有比較多人知道了吧?大家有沒有想過,我們
現在創作的價值是什麼?當初國民黨撤退來台的時候,有一票做家用創作來展現關懷,
像是楊魁、鐘理和等等。其實在更早之前,因為日治時代的剝削嚴重,就有農民運動,
而今,有記錄片〈無米樂〉、有白米炸彈客楊儒門,這些帶著社會反抗意識的人,用創作
帶起一波一波的深刻反省,像是〈未央歌〉中呈現的,或是馬奎司的〈百年孤寂〉等等…
你們還有在讀陳映真或王拓嗎?這些人用創作,深刻的看到濃村魚村被剝削的狀況,
那時引起鄉土文學論戰。有人說他們是在搞中國那時風行的兵工農文學,所以這些人就被
警總關切了。我跟各位講這些做什麼?我今天也在這些作品的養分中生長,無論我說的人
你們認識幾個,但是我們這一個世代與你們這一個世代,所關切的命題是什麼?我現在已
經四十出頭了,我也沒能幫你們做決定,但是我要說的是,我們一定會有交集,在生活經
驗中至少我們曾經一起活在現代的台灣裡,你們會知道林肯大郡崩塌、小林村被覆蓋,
或是九二一大地震…然後呢?至少各位都會跟我一樣問自己,應該怎麼辦吧?
也許接下來我們學社會科學的與大家學藝術的,有不同的發展方式,但是我要說的是,
包含這些暴雨、土石流、乾旱等等,這些其實都與全球暖化沒有直接的「科學」證據,
但是這些科學的不確定性,我們就被籠罩在這風險中。國光石化的爭議就顯示了,
漂浮微粒,我們所說的PM2.5,就會在我們無發嗅覺的狀況下,進入我們的肺,讓我們的
壽命減短。已經有中興大學的老師做了研究報告,關於國光石化開發的影響,會讓我們減
少二十餘天的壽命,而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農工搶水的問題。
面對這麼多科學不確定性,我們要說的是,在一個民主國家中,身為一個公民,我們都要
學著一起承擔這些風險,還有決策。我們要問自己的,不只是經濟的美麗數據,還有生態
、健康上的許多議題,我們已經無法置身事外的時候,我們也不希望以後還是由科技決策
,連接受到哪個程度都不談,就全盤接受。各位現在交報告都是用電腦打、我們那時都是
用稿紙寫,這中間有綠色和平成立、六四天安門事件、網際網路開始發展,甚至還出現了
無線網路。舉電磁波為案例,我先問大家,雷達站蓋在你家隔壁可以嗎?大家現在都用手
機、大家都要用,這個科技要不要規範?雷達電磁波對人體有沒有傷害?後來我跟台大電
機系的老師吃過幾次飯之後,我就發現這樣無形的風險真的很可怕,而說回到國光石化,
各位同學都可以回去找到許多相關資料,PM2.5的汙染也是殺人於無形,死亡人數一年達
三百多人、還有許多農產品的汙染,而且地貌變遷的衝擊,帶來的還有有毒氣體、地層下
陷等等。接下來有一連串的數據,希望大家不要覺得很可怕,因為我當初也覺得很可怕…
現在回到一開始的圖片,這些農村文化、漁村、溼地,這不單是直接衝擊到他們,其時代
來的風險,從生態保育與氣候變遷等等,我們都無法避免。
這是他們街頭抗爭的照片…身為一個學者,其實我還滿痛心的,怎麼樣的政府,會讓人民
對置在街頭?所以讓我再一次呼籲大家認股,也讓大家看一下學術界、藝文界與環保團體
在這一波波的行動中,所做的行動…這些社會議題或許沉重,但總是要往前走、總是要繼
續位自己的生活奮鬥下去。我們做學術的,就試做研究將真相曝露出來,而各位身為一個
創作者,不妨向索忍尼辛、馬奎思他們看齊,他們能讓世界肯定,也是因為他們對於社會
的關心,而帶領一個世代一起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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